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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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保鏢們對林簌的新家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, 發現了兩個自帶音頻功能的針孔攝像頭。
一個藏在客廳的吊燈裏，另一個藏在書房的煙霧報警器裏。
保鏢們又檢查了林簌自己安在門口的監控，毫不意外地發現, 她的家庭攝像頭也遭到了破解, 所有視頻資料都會同步傳輸給隱藏在暗處的偷窺者。
程雲諫反覆深呼吸, 他的指甲刺破掌心，卻不覺得痛。
他將明欣遞給他的紙巾揉成一團捏在手裏，對林簌道：“事到如今, 你家肯定暫時不能住了，住酒店也不一定安全。你收拾收拾行李, 暫時住到宜陽山, 可以嗎？”
林簌已經從那股被偷窺的惡心感中回神,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幾個針孔攝像頭, 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明欣借用林簌家的背包，把所有攝像頭裝進去。
她看了一眼時間,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。冬天天亮得晚, 她們還有三到四個小時的時間。
她冷靜地籌劃著，“在對方發現他們安裝的小玩意兒落到我們手裏之前, 我們應該找人對信號來源進行反向追蹤。”
她看向程雲諫, “我相信程家有這種門路。”
程雲諫不算程千渡的心腹, 但程千渡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從不避著他。必要的時候，他自己同樣有一些很方便的小秘密。
“還有施工隊，”明欣說, 這句話是對保鏢們說的, “天亮之前, 我希望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站在這裏，今天結束的時候, 我要看到他們的調查報告。”
保鏢們沒有因為明欣不姓程對她有絲毫的輕視。在他們和明欣接觸的這短短幾個小時裏，她展現出了超越常人的領導力，足夠令他們心悅誠服。
他們看向程雲諫，程雲諫點頭，道，“你們都聽她的指揮。”
林簌整理好一個行李箱，她一刻都不想停在這裏，只想快點離開。
她努力使自己平靜，保持聲調的平穩，“不能報警。”
明欣沒有反駁，只說：“我們會少很大一個助力。”
“不能報警，”林簌重覆，她很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，“警方前腳到宜陽山，記者們後腳就能把山下圍住。”
明欣正是想到這一點，所做的一切調查活動都將報警的選項排除在外。
黑手未必有入侵警局的能量，但程氏的掌舵人吸.毒這樁醜聞爆出來，足夠讓程氏、明家以及所有靠兩家生活的下游產業，讓成千上百人失去未來。
到時將是一場輿論大戰，不是每個人都能相信程千渡是受害者，程氏的聲望和股票會迎來一波可怕的動蕩與下滑。
一張浸了LS.D的賀卡，輕易達成對方的目的。
“我馬上讓陳叔聯系記者準備。”程雲諫說。
窗外的天色愈發深沈，不眠之夜尚未過去，許多人忙碌奔波，為天明做準備。
他們離開林簌家，轉道去程雲諫名下的另一處房產。那是一處三室兩廳的大平層，是他上大學時程千渡送給他的禮物。
在酒吧事件發生後，他再也沒踏進過這裏。
明欣找了一處空房間整理資料，她有條不紊地指揮每一個人，似是在迷霧中為眾人找出一條路。
程雲諫默默退出去，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和陳叔打去電話。
他交代陳叔聯系和程家相熟的記者朋友做準備，猶豫一下，沒問程千渡的情況。
陳叔把他的逃避心理摸得一清二楚，“千渡打了鎮定劑，在沙發上休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程雲諫道，他手心的傷口已然結痂，成為一個硬而腫脹的殼。
“他讓我給你帶句話。”陳叔說，老人難得用出威嚴的語調，“不準掛！”
程雲諫懸在掛斷鍵的大拇指停下來。
陳叔放柔聲音，“醫生說，千渡至少需要三個月的休養時間，他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執掌程氏，他會留下心腹輔佐你。”
“先別拒絕，”陳叔說，“小雲，這個家需要你。”
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無路可退，程千渡最信任的只有幾個人，他離開的時候，必須有人穩住局勢。
“不該是我。”程雲諫說。
他的惶恐、愧疚和軟弱暴露無遺，“是我把他害成這樣，不該是我暫代他的位置。他的副手呢？他的下屬呢？不該是我啊！”
“有幾個忠心的下屬會在這裏陪他接觸體癮，另一部分人留在程氏。”
陳叔冷酷地宣判，老人豐富的閱歷讓他先於所有人理解了他們的現狀。
“只能是你暫代他的職位，只有你坐上去，外人才會把這理解為千渡給你的一場歷練，而不是程家發生了巨變。”
只能是程雲諫，必須是程雲諫。
所有人都知道程千渡有多麽信任他的兄弟，所有人都知道程雲諫是最不可能背叛他哥哥的人。
尤其是，他正在融入程氏，在外界看來，下一步被程千渡委以重任順理成章。
哪怕進度過快，那也是兩兄弟私下該商量的事情。誰會在真正危險的時候推一個新手菜鳥出來主持大局呢？
程雲諫可以，程雲諫必須可以。
另一個房間的門開了又關，明欣的聲音從縫隙裏溜出來，在他耳邊來回打轉。
程雲諫咬住腮幫內側。
“我知道了，交給我吧。”
他掛斷電話，一回頭，看到明欣正倚靠在墻邊。她的目光望過來，明明燈光照不到這裏，但程雲諫能感受到她的疲憊。
今晚發生了太多事，而這些事原本不該牽連到她身上。
只要……他們不曾結婚。
她好像總是在被他連累，他身邊的人都在被他連累。
明欣拋過來一個小盒子，程雲諫下意識接住，一盒女士香煙躺在他手裏，包裝拆開，一根沒動。
明欣慢吞吞地捏了捏鼻梁，試圖用中醫的方法緩解自己的疲勞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決定戒煙。”明欣說，“我在辦公室也藏了幾包，等回去以後都拿給你。”
這不太合時宜，但程雲諫哭笑不得，“你居然在辦公室藏了煙，我以為你煙癮不是很大。”
明欣正色道，“我只是在上班的時候偶爾抽一支，抽完我洗了澡再回家。一般回家時你還沒到家，我會再洗一遍，掩蓋我回家前洗澡的事實。”
她的謹慎反向使用也很縝密。程雲諫想象明欣回家前警惕地嗅聞身上氣味的樣子，忍不住露出一個半哭半笑的詭異表情。
明欣只正經道，“我需要一個緩解壓力的手段。”
她向程雲諫招招手，程雲諫不明所以地靠過去，一下被她抱住。明欣把頭靠在程雲諫肩上，閉目養神。
程雲諫不敢動，不知是因為夜色太涼，還是他的靈魂太過疲憊，他反抱住他，下巴貼著她的額發。
“和我結婚是不是很糟糕？”
“不糟糕。”
“我好差勁。”
“你不差勁。”
“有時候……我會想……是不是沒有我，我哥、陳叔和你，你們的生活會不會更幸福一點？”
明欣擡頭，不能理解地瞇眼，“你覺得，假如我和程千渡結婚，我們之間存在共同語言嗎？”
那宜陽山就真的是明欣每天上班打卡的地方。清早起床，嘀一下，晚上睡覺，嘀一下。
她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，端詳他的臉。
英俊、精致，從前是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，後來是動漫裏走出來的美青年。
明欣問：“你不在，我去哪裏找一個李福星呢？”
她捏著程雲諫的下巴，把他拉近，吻在他的唇上。
親一下t，看一眼，又親一下。
程雲諫的腦袋後面有一個開關，不定時打開，解放他的理性。他平時總是關著開關，用膠帶狠狠纏上很多圈，防止誤觸。
他知道，這不是親昵的好時候，沒有深情的表白，沒有美麗的風景，沒有悠揚的背景音樂。
程家岌岌可危，他哥哥在去秘密治療的路上，他馬上要當一個推出來的傀儡皇帝，明欣是一個被卷進混亂中的倒黴路人。
一切都不剛剛好。
明欣從來不計較剛剛好。
她橫沖直撞，像一個暴君，一邊揚起輕蔑的笑，一邊抽出閃著寒光的剪刀，給那圈膠帶飛快來上一下。
她啪一掌，打開了開關。
他們接吻的時間長到保鏢準備好施工隊的信息過來找明欣。
程雲諫手忙腳亂，撞到背後的墻上，明欣若有所思，捏了捏自己紅腫的嘴唇。
她拍拍程雲諫的臉，“還緊張嗎，不緊張的話，我們該幹活了。”
保鏢們動作很快，兩個小時後，明欣坐在辦公桌後，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。
她困倦地撐著腦袋，眼神輕飄飄掃過手裏的紙張，翻頁的動作時快、時慢。
明欣很討厭明耀和他的書房，她討厭來自父親的壓迫感。
不巧，她給施工隊帶來壓迫感就和明耀帶給她的壓迫感同等。
“很不妙啊。”
明欣將那一沓資料合上，似笑非笑地彎起眼睛。
她面前有三個人坐在臨時買來的塑膠小凳上。林簌家裝修時有機會動手腳的就是這三個電工。
明欣微笑，“你們居然每一個人都有一筆額外進賬，我可不可以理解，你們每個人都是程氏的敵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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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鏢們對林簌的新家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, 發現了兩個自帶音頻功能的針孔攝像頭。
一個藏在客廳的吊燈裏，另一個藏在書房的煙霧報警器裏。
保鏢們又檢查了林簌自己安在門口的監控，毫不意外地發現, 她的家庭攝像頭也遭到了破解, 所有視頻資料都會同步傳輸給隱藏在暗處的偷窺者。
程雲諫反覆深呼吸, 他的指甲刺破掌心，卻不覺得痛。
他將明欣遞給他的紙巾揉成一團捏在手裏，對林簌道：“事到如今, 你家肯定暫時不能住了，住酒店也不一定安全。你收拾收拾行李, 暫時住到宜陽山, 可以嗎？”
林簌已經從那股被偷窺的惡心感中回神,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幾個針孔攝像頭, 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明欣借用林簌家的背包，把所有攝像頭裝進去。
她看了一眼時間,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。冬天天亮得晚, 她們還有三到四個小時的時間。
她冷靜地籌劃著，“在對方發現他們安裝的小玩意兒落到我們手裏之前, 我們應該找人對信號來源進行反向追蹤。”
她看向程雲諫, “我相信程家有這種門路。”
程雲諫不算程千渡的心腹, 但程千渡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從不避著他。必要的時候，他自己同樣有一些很方便的小秘密。
“還有施工隊，”明欣說, 這句話是對保鏢們說的, “天亮之前, 我希望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站在這裏，今天結束的時候, 我要看到他們的調查報告。”
保鏢們沒有因為明欣不姓程對她有絲毫的輕視。在他們和明欣接觸的這短短幾個小時裏，她展現出了超越常人的領導力，足夠令他們心悅誠服。
他們看向程雲諫，程雲諫點頭，道，“你們都聽她的指揮。”
林簌整理好一個行李箱，她一刻都不想停在這裏，只想快點離開。
她努力使自己平靜，保持聲調的平穩，“不能報警。”
明欣沒有反駁，只說：“我們會少很大一個助力。”
“不能報警，”林簌重覆，她很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，“警方前腳到宜陽山，記者們後腳就能把山下圍住。”
明欣正是想到這一點，所做的一切調查活動都將報警的選項排除在外。
黑手未必有入侵警局的能量，但程氏的掌舵人吸.毒這樁醜聞爆出來，足夠讓程氏、明家以及所有靠兩家生活的下游產業，讓成千上百人失去未來。
到時將是一場輿論大戰，不是每個人都能相信程千渡是受害者，程氏的聲望和股票會迎來一波可怕的動蕩與下滑。
一張浸了LS.D的賀卡，輕易達成對方的目的。
“我馬上讓陳叔聯系記者準備。”程雲諫說。
窗外的天色愈發深沈，不眠之夜尚未過去，許多人忙碌奔波，為天明做準備。
他們離開林簌家，轉道去程雲諫名下的另一處房產。那是一處三室兩廳的大平層，是他上大學時程千渡送給他的禮物。
在酒吧事件發生後，他再也沒踏進過這裏。
明欣找了一處空房間整理資料，她有條不紊地指揮每一個人，似是在迷霧中為眾人找出一條路。
程雲諫默默退出去，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和陳叔打去電話。
他交代陳叔聯系和程家相熟的記者朋友做準備，猶豫一下，沒問程千渡的情況。
陳叔把他的逃避心理摸得一清二楚，“千渡打了鎮定劑，在沙發上休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程雲諫道，他手心的傷口已然結痂，成為一個硬而腫脹的殼。
“他讓我給你帶句話。”陳叔說，老人難得用出威嚴的語調，“不準掛！”
程雲諫懸在掛斷鍵的大拇指停下來。
陳叔放柔聲音，“醫生說，千渡至少需要三個月的休養時間，他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執掌程氏，他會留下心腹輔佐你。”
“先別拒絕，”陳叔說，“小雲，這個家需要你。”
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無路可退，程千渡最信任的只有幾個人，他離開的時候，必須有人穩住局勢。
“不該是我。”程雲諫說。
他的惶恐、愧疚和軟弱暴露無遺，“是我把他害成這樣，不該是我暫代他的位置。他的副手呢？他的下屬呢？不該是我啊！”
“有幾個忠心的下屬會在這裏陪他接觸體癮，另一部分人留在程氏。”
陳叔冷酷地宣判，老人豐富的閱歷讓他先於所有人理解了他們的現狀。
“只能是你暫代他的職位，只有你坐上去，外人才會把這理解為千渡給你的一場歷練，而不是程家發生了巨變。”
只能是程雲諫，必須是程雲諫。
所有人都知道程千渡有多麽信任他的兄弟，所有人都知道程雲諫是最不可能背叛他哥哥的人。
尤其是，他正在融入程氏，在外界看來，下一步被程千渡委以重任順理成章。
哪怕進度過快，那也是兩兄弟私下該商量的事情。誰會在真正危險的時候推一個新手菜鳥出來主持大局呢？
程雲諫可以，程雲諫必須可以。
另一個房間的門開了又關，明欣的聲音從縫隙裏溜出來，在他耳邊來回打轉。
程雲諫咬住腮幫內側。
“我知道了，交給我吧。”
他掛斷電話，一回頭，看到明欣正倚靠在墻邊。她的目光望過來，明明燈光照不到這裏，但程雲諫能感受到她的疲憊。
今晚發生了太多事，而這些事原本不該牽連到她身上。
只要……他們不曾結婚。
她好像總是在被他連累，他身邊的人都在被他連累。
明欣拋過來一個小盒子，程雲諫下意識接住，一盒女士香煙躺在他手裏，包裝拆開，一根沒動。
明欣慢吞吞地捏了捏鼻梁，試圖用中醫的方法緩解自己的疲勞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決定戒煙。”明欣說，“我在辦公室也藏了幾包，等回去以後都拿給你。”
這不太合時宜，但程雲諫哭笑不得，“你居然在辦公室藏了煙，我以為你煙癮不是很大。”
明欣正色道，“我只是在上班的時候偶爾抽一支，抽完我洗了澡再回家。一般回家時你還沒到家，我會再洗一遍，掩蓋我回家前洗澡的事實。”
她的謹慎反向使用也很縝密。程雲諫想象明欣回家前警惕地嗅聞身上氣味的樣子，忍不住露出一個半哭半笑的詭異表情。
明欣只正經道，“我需要一個緩解壓力的手段。”
她向程雲諫招招手，程雲諫不明所以地靠過去，一下被她抱住。明欣把頭靠在程雲諫肩上，閉目養神。
程雲諫不敢動，不知是因為夜色太涼，還是他的靈魂太過疲憊，他反抱住他，下巴貼著她的額發。
“和我結婚是不是很糟糕？”
“不糟糕。”
“我好差勁。”
“你不差勁。”
“有時候……我會想……是不是沒有我，我哥、陳叔和你，你們的生活會不會更幸福一點？”
明欣擡頭，不能理解地瞇眼，“你覺得，假如我和程千渡結婚，我們之間存在共同語言嗎？”
那宜陽山就真的是明欣每天上班打卡的地方。清早起床，嘀一下，晚上睡覺，嘀一下。
她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，端詳他的臉。
英俊、精致，從前是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，後來是動漫裏走出來的美青年。
明欣問：“你不在，我去哪裏找一個李福星呢？”
她捏著程雲諫的下巴，把他拉近，吻在他的唇上。
親一下t，看一眼，又親一下。
程雲諫的腦袋後面有一個開關，不定時打開，解放他的理性。他平時總是關著開關，用膠帶狠狠纏上很多圈，防止誤觸。
他知道，這不是親昵的好時候，沒有深情的表白，沒有美麗的風景，沒有悠揚的背景音樂。
程家岌岌可危，他哥哥在去秘密治療的路上，他馬上要當一個推出來的傀儡皇帝，明欣是一個被卷進混亂中的倒黴路人。
一切都不剛剛好。
明欣從來不計較剛剛好。
她橫沖直撞，像一個暴君，一邊揚起輕蔑的笑，一邊抽出閃著寒光的剪刀，給那圈膠帶飛快來上一下。
她啪一掌，打開了開關。
他們接吻的時間長到保鏢準備好施工隊的信息過來找明欣。
程雲諫手忙腳亂，撞到背後的墻上，明欣若有所思，捏了捏自己紅腫的嘴唇。
她拍拍程雲諫的臉，“還緊張嗎，不緊張的話，我們該幹活了。”
保鏢們動作很快，兩個小時後，明欣坐在辦公桌後，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。
她困倦地撐著腦袋，眼神輕飄飄掃過手裏的紙張，翻頁的動作時快、時慢。
明欣很討厭明耀和他的書房，她討厭來自父親的壓迫感。
不巧，她給施工隊帶來壓迫感就和明耀帶給她的壓迫感同等。
“很不妙啊。”
明欣將那一沓資料合上，似笑非笑地彎起眼睛。
她面前有三個人坐在臨時買來的塑膠小凳上。林簌家裝修時有機會動手腳的就是這三個電工。
明欣微笑，“你們居然每一個人都有一筆額外進賬，我可不可以理解，你們每個人都是程氏的敵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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